本周国内院线最火爆也最令观众期待的电影想必就是雷老爷子执导的《异形:契约》了。《异形:契约》的剧情其实并不复杂,但要想深刻体会斯科特导演赋予这一系列电影最有价值的内涵思想,却需要好好掰扯掰扯。
年《异形》的出现不仅让好莱坞重拾失落已久的外层空间恐怖风格,还缔造了艾伦·雷普莉这一经典的女性形象,并引发强烈的社会反响。在随后的20年间,3位著名的电影导演分别执导了3部续集,均取得了广泛的社会影响和不俗的票房收益。雷普莉作为影片的核心人物一直存在,但具体的角色设定却呈现渐进式变化的规律。该形象在受到女性运动波及的同时,还开创了“太空英雌”的模式并启发和影响了美国恐怖片女性形象的设定。
在第一部《异形》中,影片前半部分对雷普莉的描写并不多,大量画面都展示的是外太空世界及飞船内部结构。在因未知的坐标位置和信号所带来的是否探究小行星的争论中,男性船员们一直掌握着主动权。当队友被抱面虫附身却依旧申请进入船舱时,雷普莉根据相关规定条例作出了不放行的决定,同时拒绝了船长达拉斯的不理智命令。
可以说,这是雷普莉第一次显示出其绝对的冷静。发现死去的抱面虫后,相比于船长面对未知生物体表现出来的狂躁和迷茫,雷普莉果断判断出利害关系建议直接丢弃。在此后消灭异形的行动中,雷普莉的领导才能进一步展现,她带领剩余队员进行有计划的搜索和布控,并发现这次航行是一个阴谋。为了保护自己,也为了毁掉这个高度危险的阴谋,她果断作出炸掉飞船的决定,拿起武器与异形展开了一场生死决斗。最终,她凭借自己的机警和临危不惧,成功的将异形甩在了外太空,成为惟一的幸存者。
值得注意的是,在《异形1》中还有另一位女性形象叫兰伯特。她是此片女二号,但其反应则与雷普莉有很大的反差。从最开始面对抱面虫时的不冷静行为,到异形幼体破膛而出的惊声尖叫,再到面对成体异形时毫无反抗举动,兰伯特一直处于极度的惊慌和无助状态,其惊恐的表情及凄厉的尖叫成为影片恐怖氛围营造的重要组成部分。
《异形2》起始于雷普莉的被救,此时已距离她成功逃脱57年之久。雷普莉虽然因为深度休眠而容颜未老,但她在地球上的女儿却已经过世。丧女之痛以及对于异形灾难的噩梦纠缠使雷普莉痛苦不堪。当重新进入因异形的出现而惨遭毁灭的星球,遇到了一位和自己女儿年龄相仿的幸存女孩纽特,雷普莉心中对女儿的愧疚以及两人共同经历的惺惺相惜使得她迅速进入“母亲”的角色。安抚女孩受伤的心灵、睡前讲故事以及亲吻,进一步成为两者亲情的铺垫。
当纽特被异形掳走后,雷普莉始终坚信她依旧活着,重组装备后独自一人重新回到异形巢穴展开营救。面对体型庞大的异形王后时,雷普莉凭借她的沉着冷静带领纽特成功逃离蜂巢,并在异形王后即将抓到纽特时以装甲机器人的形象与之对抗。保护女儿的安全成为雷普莉与异形抗争的根本动力来源。
《异形2》共计有五项奥斯卡提名,是这一系列影片中得到提名数最多的一部,这其中就包括西格尼·韦弗的最佳女主角提名。对于第一部票房过亿的“R”级片、兼续集拍摄、兼动作风格与恐怖气氛的恐怖电影来说,在当时是一个不可思议的成就。卡梅隆电影中对母女亲情戏份细致入微的刻画以及西格尼·韦弗精彩的演出也为《异形2》中的雷普莉赋予了更多的“母亲”形象内涵。
当观众已经对异形有了更多的认识、恐怖情绪减轻后,第三部的导演大卫·芬奇通过将异形与雷普莉的身体直接联系起来的方式来增强故事的戏剧成分。
影片开头雷普莉的身体就有病变性反应,如流鼻血、喉咙痛、胃部不舒服想吐等,以及为什么成年异形会在唾手可得的情况下放弃捕杀雷普莉,这些都成为悬念点紧抓观众的好奇心。直至雷普莉自己扫描出腹中确有异形存在时,观众才恍然明白她早已成为了异形的载体,并且还是一个异形王后的载体。虽然异形幼体在影片中并未出现,但却一直在雷普莉形象的背后进行隐性表达。
虽然女主角雷普莉在第三部结尾与体内的异形同归于尽,但福克斯公司并不打算放弃这个具有巨大票房号召力的人物形象。于是在让·皮埃尔·热内执导下,年诞生了《异形4》。在这部“异形”中,编剧通过克隆技术让雷普莉重新“活”过来。高科技的出现给了雷普莉重生机会的同时,也给了她一个介于人类与异形之间的尴尬身份。她的基因和异形的基因混合在一起,使得她拥有腐蚀性的血液、超常的行动力和力量。在精神方面,她行为怪异可以感知异形思想状态,更被新生代异形认作是亲生母亲。
如果说《异形3》还仅限于女主角身体内在异化的话,《异形4》则是以克隆人的身体构造和作为异形母亲的精神层面对雷普莉进行了异类化表现。此外,女运送员考尔也是一位虽极富人类情感却是运用生物化学技术制造出来的人造人。导演和编剧将影片中仅的两位女性都设定成了异类化的女性形象。好莱坞恐怖电影一贯有一种意识形态----与卑贱的女性怪物体正面对抗,以便最后能够逐出卑贱物,重新划定人类与非人类的界限。这也从另一个侧面反应了恐怖片对于身体,尤其是女性身体,未知的、骇人的另类所指。
年的《异形》为整个系列影片奠定了基础,在随后的三部续集中,雷普莉始终都是影片的核心,故事情节都围绕她开展。无论是作为指导救援部队进入小行星的知情者,还是被太空犯人救回来的逃生者,亦或是被复制出来的克隆人,雷普莉的思想一直独立自主。面对他人的怀疑和不信任时,她始终敢于说出自己的观点和看法,即使得不到采用,她也会按照自己的方式进行思考而不受外界干扰。雷普莉这种独立的、不依靠他人的性格在恐怖片中可以说是首次出现,使得其形象具有更强的视觉冲击,与传统意义中的女性形象划清了界限。女性角色的成功使得“异形”故事发展更具戏剧性和非常规性。
进入新世纪,《异形》电影的创始人雷德利·斯科特以前作为基础,重新展开了对“异形”系列故事的发掘和创新。他在《普罗米修斯》中,加入了古希腊神话隐喻及基督教的宗教情怀,将传统的科幻故事上升到了一个考察人类与上帝的矛盾、创造与毁灭、原罪与救赎、信仰与认同的包罗万象的哲学层面,构架出丰韵的内涵。
斯科特的高明之处在于用美国人的娱乐精神来诠释深厚的西方文化底蕴,同时引发人类对自己处境的思考。影片处于重重叠置的矛盾之中,并处处渗透着《圣经》的痕迹。《普罗米修斯》可谓是现代版的《圣经》,影片浓墨重彩地探讨了《圣经》中有关创世、原罪、惩戒、毁灭、救赎等思想。
就在前几天,斯科特的最新一版异形系列《异形:契约》又在中国华丽丽地上映了。《异形:契约》的故事发生在《普罗米修斯》10年之后,讲述的是一群新的宇航员乘坐着“契约号”飞船前往遥远的星系寻找殖民地并在曾经“普罗米修斯号”失事的星球与生化人大卫展开斗争的故事。
虽然此片在国内上映时遭到了部分删减,但是很明显,斯科特在这部“异形”中想要探讨的问题已经不仅仅是异形本身的问题了,某种意义上来说,此片中的异形几乎成为配角,斯科特更想展现的似乎是由法鲨分饰两角的生化人大卫与沃尔特之间的较量。
影片一开始就着重强调了“大卫”这一角色最与众不同的地方----他背负着被人类创造的命运,却极其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命运是被人类主宰的,时刻想成为超越人类的“造物主”。而在“普罗米修斯”号失事后,“大卫”这一系列生化人被修改为更加忠实于人类且更具机器人特点,“沃尔特”则是其中代表,他在此行中就两次拯救女主角。
而片中“大卫”与“沃尔特”两个孪生兄弟般的生化人之间的矛盾几乎全部集中在“大卫”那一句质问性质的台词上:你是愿意天堂为奴,还是地狱为主?
很明显,斯科特不愿意将异形打造为普通的血浆恐怖片,他更愿意在影像中加入高深的哲学命题和多维度思想。《异形:契约》实质上展现的就是“神”、“人”、“机器人”这三种角色抑或种族之间的关系问题,如果当未来的某一天,我们人类创造的机器人都可以创造新的物种,那我们人类该怎么办?
当然,斯科特并没有在这部片子最后给出明确的答案,从他的访谈中我们也早已得知,他还将继续把这个系列拍下去,或许下一部《异形》,斯科特将会为我们挑明他脑中更为清晰的未来物种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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